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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启功的余话(下)
作者:未知  来源:转载  发布时间:2014/7/7 10:20:27  发布人:jywgl

1999年启功先生在雍和宫

  《书法概论》书影

  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启功先生与夫人,母亲以及姑姑

启功书房一角

启功先生与赵朴初先生说着悄悄话儿

  季羡林先生、钟敬文先生与启功先生在书画展上

  启功先生和钟敬文先生交谈

  启功先生和张岱年先生交谈

 

董其昌像

  启功先生在北京汇文小学读书时的入学志愿证书

  五

  启功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赠给不少人书法作品,在当了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以后情况当然就两样了。我在袁行霈先生家的书房里看到一件启功先生写的小条幅。袁先生与启功先生至少有两层关系,一是同在京城的大学中文系教书,北京大学与北京师范大学联系密切;二是同在中央文史馆任职,是先后任馆长,老同事。

  我去拜访袁行霈先生是2006年,在他家没见到另有启功的字,而这幅启功作品,袁先生特意告诉我,是多年前写给他爱人的,我没请教,想来与启功相识应当也是教育界同行。袁行霈是林庚的弟子,他客厅里很引人注目的位置在高足小几上摆着一套清朝版的《全唐诗》,他说是老师最近送给他的。

  启功的字好,是早就有名的,因为他上世纪四十年代就在琉璃厂挂笔单卖画。他的字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已经在北京很有名。据说文革期间就有人收藏启功抄写的大字报。说几句题外话,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开始抄录与整理印刷的大字报材料很多,这些年反倒出版得少了,我没查过,很可能没有出版了。我收集过一些图片资料,外国报刊应当有不少反映中国大字报的图片,我认为要还原历史、认识历史,就不能不看这些原始史料。

  五年前我在《启功说启功》中最早提到新闻传播史该有一本《大字报史》,这才是真正的新闻传播学术研究课题。

  

  六

  学问之事,最忌因为人事利益关系而护短。读《沈从文全集》,对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的四卷本《红楼梦》注释,沈从文从文物角度挑了无数的差错。而2005年北京师范大学学报发该校一人论文,盛赞启功对红学研究的贡献,几乎把人民文学出版社版注释《红楼梦》的功劳都归启功了,而竟无一字及其差错!这样的论文,学术价值能有几何?

  做学术研究的基本原则是,对课题的相关资料要进行竭泽而渔的搜集占有,要穷尽一切重要资料。可惜现在的大学学风很不规范,和搞研究比较起来,某些专业研究人员更重视发论文拿奖金或课题经费。即使是在所谓985、211重点名牌大学,特别是文科领域,甚至连教授都粗制滥造甚至抄袭剽窃,有时被人提出批评,还辩解说自己并非故意抄袭剽窃而是根本没看到别人的同样的课题成果——值得指出的这些成果都是由主要的专业报刊出版社刊登或出版的,一个从事学术研究的专业人员没理由不查阅。以赞美启功注释《红楼梦》的论文为例,沈从文是在《光明日报》发表的质疑文章,搞《红楼梦》研究,难道竟不检索《光明日报》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相关文章?不查五十年代《光明日报》文章,还搞红学研究?

  

  七

  人们都说启功是个一团和气的人,其实,我认为启功虽然有和气甚至圆滑的一面,但是更有严厉刚直的另一面。他也不是那种你好我好大家好,口不称人是非的老好人,读过我的访谈录就可明白,他之月旦人物、品藻臧否,一针见血,是很不留情面的,毫不客气。在这里,人如其字的说法是不全面的,因为启功的书法非常柔美轻盈秀丽,完全是帖学一路,看不到碑学的硬朗与气魄。他的书法形成了自己的面目,以至于即使是临写随便什么古人的书法,效果让人一看,明确无误地可以认出是启功。我私下里认为,如果临仿古人也都统一到自己的风格里,那实在不算多么高明。历史上董其昌就是这样,当然董其昌是承前启后的大宗师,以自己风格临仿古人,也有点铁成金之妙,而启老似乎对董其昌有深仇大恨,一再攻击批判,不知为什么在书艺上反而步香光后尘?

  直隶艺术馆藏一幅启功的扇面可作为旁证,说明启功之画学董其昌曾下过何等功夫,而末尾一句“庶几望思翁于万一乎”!貌似敬重其实显露出了启功对董其昌的不恭敬乃至轻佻态度,因为启功旧学修养极深厚,此类文字合乎礼仪的表述应是“不敢望思翁于万一”!方算谦逊得体。

  

  八

  启功与陈垣的师生感情深厚。他在北京师范大学设立的奖学金不以自己的名义,而以老校长陈垣的励耘书屋的名义,是难得的美谈。

  启功对陈垣执弟子礼,其实并不是陈垣的门生弟子,是得到祖荫的忘年交,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其实是启功父祖留下的遗产,不完全是伯乐千里马的关系,而是报恩关系,这一层,至今无人说过。

  史学南北二陈,各有门生弟子,启功虽然没有专攻史学,但却也有门户之见,他对我谈过自己的老师所著的都是切合实用的工具书,而陈寅恪的柳如是,没什么用处,写它干什么?

  陈垣重视工具书与治学门径,编写过多种历史要籍评介方面的书,他有一个学生在外地教书后来也编写了一本同性质图书,还获了教育部的优秀教材奖。

  启功认为这位同门抄了陈垣老师。此事我听启功讲过,说时表情语气不屑之至,原话:“后来那书还得奖了,抄的老师的还他妈不得奖!”我做多次启功访谈,只听他一次如此带脏字骂人,其他情况他老人家骂人是不带脏字的,如对季、对杨、对徐诸位,详见拙著《启功说启功》。

  启功对陈寅恪的态度并不认同,至今我犹记忆深刻、却无从表达告知读者的是启功在对我说陈写柳如是传那段话时的表情与语气,完全是充满了不以为然、不友好与敌意的态度,但是又极严肃、郑重,不似他谈到杨沫时的鄙视不屑,谈到徐邦达时的调侃捉弄,谈到季羡林时的讥讽挖苦,谈到柴某时的嘲笑揭底,当时我明白了何谓门户,如同没有外交关系的敌国。  

  2014年5月5日写于北京闲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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